竹杖芒鞋轻胜马,谁怕?一蓑烟雨任平生。这几天在读迟子建老师的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,脑中顿时浮现出这句词,薄薄的一部书简直就是鄂温克民族的“百年孤独”。
额尔古纳河右岸位于大兴安岭西北麓,呼伦贝尔草原北端,那里林木葱郁,生机盎然。故事是以一位鄂温克民族女酋长的口吻讲述的。“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,雨雪看老了我,我也把它们看老了。”短短的一句话,一位历经沧桑、两鬓霜白的慈祥老人,跃然纸上。她用那样平淡的口吻,却讲述了一个民族的百年兴衰、爱恨情仇、生离死别。
他们住在能看见星星的希楞柱里,信奉萨满,和驯鹿为友,逐苔藓而居。闲暇时他们围在篝火旁跳舞,甚至可以一跳一夜。他们靠打猎为生,即使再缺少食物,也会放过怀孕的鹿妈妈。他们搬迁时会选择草地稀少的地方,离开时会将产生的垃圾深埋进土里,将一切恢复原样。他们热爱生活,并且更加珍惜森林赋予他们的一切。
小说最令人揪心的是其中一个个人物的离去。那些刚刚熟悉的拗口的名字,消逝地令人猝不及防。例如酋长母亲达玛拉,穿着最美丽的羽毛裙子,在篝火旁跳着舞,力竭而亡。像含着露珠的百合花一样的马伊堪跳崖而亡。他们中有人死于闪电,有人跌入水中溺亡……无一不在“我”的心中留下了疼的发颤的忧伤。还有一位最令我难忘的人物-萨满妮浩,明知道拯救别人的代价是失去自己孩子的生命,她仍然义无反顾的穿上萨满神服,拿起神鼓去跳神,四个孩子一一离她而去。她说她无法放弃别人的孩子,因为别人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。在她的身上,最无私淳朴的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他们的快乐教会我们什么是“知足常乐”,他们的“悲伤”告诉我们生命的脆弱需要我们十倍百倍的珍惜。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没有《平凡的世界》那样洋洋洒洒,却充满了空灵飘渺的气息,展现高于跌宕起伏的情节之上的深刻人性,令我心之不断神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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